第102章 跳蚤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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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跳蚤市場
傅純鈞的偽裝則稍微幹凈利索上那麽一點點，背著一個背包，扮做收拾了細軟正要逃亡的本地人；至於雷汲明，他完全不需要任何外在的偽裝，那副縮在傅純鈞身後、走一步探頭探腦十次、一驚一乍的樣子，一看就像是家被炮彈轟爛了的流亡者。
這三個人放在平時也算是顯眼又不合時宜的組合了，但是現在霍納高合眾國堪稱亂世，什麽樣的人走到一起都不稀奇，況且大家各自疲於奔命，挽救自己都還來不及，沒有人會關心其他的人怎麽樣。
“現在除了沒有物資的搶劫者，不會有人註意到這裏的。”傅純鈞一邊走著一邊說著，他的雙肩包抱在身前，捂得緊緊的，一副生怕被人搶走的樣子，裝縮頭烏龜裝得倒是很像，步伐也偶爾踉蹌一下，時不時就會不小心踢到走在他身後的雷汲明。
尼奧尼看著雷汲明咋咋呼呼又小心翼翼的樣子，心裏煩得不行，白眼要翻到天上去，隨便戳了戳用於偽裝的、已經摔爛了屏幕的手機，打開了一個普通手機沒有的藍色界面，往下拉了拉，對傅純鈞說道：“這個市場下面還有高爆破力的武器，甚至還有燃燒武器，還挺危險的，要是沒有藥物在就好了，能撒開手腳好好玩玩。”
尼奧尼說完這句話，撇了撇嘴，壓低了一些聲音：“被餵了安普飛之後，我還是……有點……”
“嗯，我知道，沒事，有我在。”傅純鈞挑著角度，捏了捏尼奧尼的手掌。
尼奧尼抿起唇，專心往前走路，不再說話了。
傅純鈞跟在尼奧尼的後面，看著尼奧尼的背影，心裏那種下墜感帶來的痛楚再度席卷身體，讓他甚至有那麽一瞬間感到膝蓋一軟，腳好像踩在了藏著鋼針的棉花裏，刺得鉆心的疼。
尼奧尼知道自己身體裏有麥克風也有安普飛，雖然出於種種原因，這些藥物對他沒有起效，但是他很怕那也只是暫時的壓制，很怕是藥物選擇了蟄伏，在他的體內偏居一隅，終有一天還是會爆發、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甚至會讓他含恨死去，任何人都拯救不能。
大概也是因為這樣，讓尼奧尼近來已經不再向傅純鈞提出想要永久結合了。
黑暗哨兵的人生是一眼就能望到邊的窮途，腳下的每一步走著的都是沒有未來的末路，他仍然想要抱緊傅純鈞、想要得到傅純鈞，但卻改為以戀人的名義，濯取屬於自己的向導的感情。
——尼奧尼已經不想要將傅純鈞的生死與自己困鎖在一起了。
如果終將萬劫不覆，尼奧尼還是希望，自己一個人墜落深淵比較好。
傅純鈞低下頭，為這樣不適合、不應該出現在尼奧尼念頭裏的想法笑了笑。
卻也無可奈何。
商品小鋪一個接著一個擺開了近百米長，能看出在往日裏有多麽輝煌，大概但凡到了這裏的游客都會過來參觀一番。
如今游客已經沒有了，有的只是逃亡的旅人，但就如尼奧尼所說，店鋪大多都沒有關門，而是開著半扇，老板們坐在門口，觀察每一個路過的人，眼神犀利無比，不知道在打量些什麽。
傅純鈞猶豫著走進了市場的範圍內，正想怎麽開口搭個話，就聽尼奧尼用本地的語言笑著大喊了一聲。
傅純鈞擡起頭，看見尼奧尼揚起手臂，對著同樣笑著說著本地語言的一位體格健碩的男人打了個招呼，兩個人甚至還哈哈大笑著抱在了一起，哥倆好地互相拍了拍後背。
“……”傅純鈞面無表情，雷汲明張大了嘴，一臉的崇拜。
尼奧尼的樣子一看就是昨天不僅僅做了跟蹤與潛伏觀察這兩件事，他甚至還飛快地融入了這個市場，找到了突破口，迅速與其中一位商販建立了良好的關系。
至於什麽時候他學會的說霍納高合眾國的語言，傅純鈞推測，或許早就在三年之前的臥底任務時，就已然十分精通了。
傅純鈞看見尼奧尼笑著回過頭，指向自己，對著身邊的男人嘰裏呱啦地說著什麽，看樣子多半是在介紹，便擡起步子，走上前去。
——一想到在邊境戰場上，霍納高合眾國的軍官經常仗著這群來自斯尼玻哲共和國的特種人語言不通、進行一些皮笑肉不笑的當面辱罵的行為，事實上都被尼奧尼聽得一清二楚，黑心的哨兵還裝作沒有聽懂的樣子回以憨厚的傻笑，傅純鈞就覺得這人實在是城府太深了。
“餵！過來打個招呼！這是加布裏埃爾，叫他加格布就好了，他說可以幫我們搞到一把沖鋒槍、一把手槍和幾十發子彈，有了這些我們一定可以安全離開的！”尼奧尼笑呵呵地對傅純鈞介紹，表情十分爽朗，傅純鈞也依著他的意思演戲，對著加格布雙手合十頻頻鞠躬，用著刻意拗了口音的國際官方語言說著：“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謝謝您，我該怎麽感謝您？”
傅純鈞說完，還拉開了背包最內側的拉鏈，裝出猶豫與糾結的表情與尼奧尼對視，而後咬了咬牙，掏出錢包，從裏面拿出了一半多的鈔票遞給了加格布。
加格布哈哈大笑，說了一串嘰裏咕嚕的話，又推開了傅純鈞的手。
“你先放回去吧，加格布是我們的好朋友，他說是看在和我有緣的份上免費幫我們的！”尼奧尼一直搭著加格布的肩膀，也幫加格布一起不耐煩地推了推傅純鈞的手，轉過頭去，大笑著與加格布說了幾句。
加格布聽著尼奧尼的話，頻頻點頭，而後大力拍了拍尼奧尼的肩膀，又看了傅純鈞與雷汲明一眼，笑呵呵地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轉過身招了招手，示意他們跟自己進到店裏。
傅純鈞連忙拉著雷汲明跟了上去，在腦海裏通過精神鏈接問尼奧尼：“什麽時候認識的，這麽熟悉了？”
“怎麽還盤問我的人際關系啊honey~其實三年前我在穆本約組織玩的時候就見過他了，不過那個時候他就是穆本約的一個小嘍啰，昨天剛好又看見了，他現在已經是西卡索克亞組織小有頭臉的人物了，我就和他聊了幾句，說自己當年改邪歸正，脫離穆本約之後當了合法的民間組織的正規武裝軍，但是這陣子的前線太可怕了，就又逃了，一身的傷，被路過的兩個好心人救了，作為報答要保護他們去到安全區。”
“你這麽說，他就信了？”
“和你說當然簡單啦！昨天我可是被他盤問到大半夜！”$
傅純鈞聽著尼奧尼的抱怨，拉緊了雷汲明，跟著加格布穿過又小又狹窄的商鋪，發現內中竟然別有洞天。
眼前乍一看過去也是一個賣旅游紀念品的露天廣場，搭著稀稀拉拉的幾個棚子，不過只有商販，沒有游客，而且所有的商販在看到尼奧尼等人進入之後，齊刷刷地擡起了頭來，各自用不同的目光審視著。
傅純鈞很確定，這裏就是進行槍支與人kǒu-交易的地方。
“我看他不是要賣你槍。”
“嘿嘿，我猜我們是要作為大傻豬一樣被賣掉~也不知道我值多少錢呢！”
尼奧尼在腦海中與傅純鈞笑著說了一句，就見加格布帶了一個上了點年紀的中老年人走了過來。
那男人身上穿著本地服飾，腳上卻是一雙武裝軍經常穿的馬丁靴，再加上滿臉慈祥又刻意的微笑，怎麽看怎麽不倫不類。
由於一行人只有尼奧尼會說霍納高本土的語言，互相尷尬地打過招呼之後，男人和加格布一起與尼奧尼攀談起來。傅純鈞與雷汲明站在一邊，雷汲明覺得尷尬又害怕，傅純鈞便也裝出了幾分怯懦的樣子，抱緊了自己的背包，拉著雷汲明後退了幾步，裝作膽小謹慎，瞪大了眼睛明目張膽地打量周圍的環境。
這裏在物品上偽裝得倒是好，人人起碼身上穿著的都是當地人的打扮，貨攤上擺得也是食物、藥材、茶葉、玉石、首飾這些常見的旅游紀念品，但是人的面貌與氣質明顯就沒有偽裝，兇神惡煞的兇神惡煞，不懷好意的不懷好意，一個個五大三粗，有的臉上還帶著疤，就差把“我們擅長殺人越貨、我們正在違法犯罪”寫在臉上了。
那邊男人好像已經和尼奧尼達成了什麽協議，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鋪子，尼奧尼頻頻點頭，笑著應聲，走回傅純鈞面前，大咧咧地伸出手去：“餵，給我三萬塊。”
傅純鈞蹙起眉，向後退了兩步，將背包抱得更緊了，小聲問：“不是說不要錢嗎？”
“真不要你還真不給啊？三萬又不多，快一點別他媽的磨磨唧唧的，都這個時候了，錢重要還是命重要？”尼奧尼的聲音十分不耐煩，嗓音也很大。
傅純鈞抱著背包，又猶豫了幾秒，才慢慢地拉開了，取出錢包，想要數幾張錢幣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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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純鈞的偽裝則稍微幹凈利索上那麽一點點，背著一個背包，扮做收拾了細軟正要逃亡的本地人；至於雷汲明，他完全不需要任何外在的偽裝，那副縮在傅純鈞身後、走一步探頭探腦十次、一驚一乍的樣子，一看就像是家被炮彈轟爛了的流亡者。
這三個人放在平時也算是顯眼又不合時宜的組合了，但是現在霍納高合眾國堪稱亂世，什麽樣的人走到一起都不稀奇，況且大家各自疲於奔命，挽救自己都還來不及，沒有人會關心其他的人怎麽樣。
“現在除了沒有物資的搶劫者，不會有人註意到這裏的。”傅純鈞一邊走著一邊說著，他的雙肩包抱在身前，捂得緊緊的，一副生怕被人搶走的樣子，裝縮頭烏龜裝得倒是很像，步伐也偶爾踉蹌一下，時不時就會不小心踢到走在他身後的雷汲明。
尼奧尼看著雷汲明咋咋呼呼又小心翼翼的樣子，心裏煩得不行，白眼要翻到天上去，隨便戳了戳用於偽裝的、已經摔爛了屏幕的手機，打開了一個普通手機沒有的藍色界面，往下拉了拉，對傅純鈞說道：“這個市場下面還有高爆破力的武器，甚至還有燃燒武器，還挺危險的，要是沒有藥物在就好了，能撒開手腳好好玩玩。”
尼奧尼說完這句話，撇了撇嘴，壓低了一些聲音：“被餵了安普飛之後，我還是……有點……”
“嗯，我知道，沒事，有我在。”傅純鈞挑著角度，捏了捏尼奧尼的手掌。
尼奧尼抿起唇，專心往前走路，不再說話了。
傅純鈞跟在尼奧尼的後面，看著尼奧尼的背影，心裏那種下墜感帶來的痛楚再度席卷身體，讓他甚至有那麽一瞬間感到膝蓋一軟，腳好像踩在了藏著鋼針的棉花裏，刺得鉆心的疼。
尼奧尼知道自己身體裏有麥克風也有安普飛，雖然出於種種原因，這些藥物對他沒有起效，但是他很怕那也只是暫時的壓制，很怕是藥物選擇了蟄伏，在他的體內偏居一隅，終有一天還是會爆發、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甚至會讓他含恨死去，任何人都拯救不能。
大概也是因為這樣，讓尼奧尼近來已經不再向傅純鈞提出想要永久結合了。
黑暗哨兵的人生是一眼就能望到邊的窮途，腳下的每一步走著的都是沒有未來的末路，他仍然想要抱緊傅純鈞、想要得到傅純鈞，但卻改為以戀人的名義，濯取屬於自己的向導的感情。
——尼奧尼已經不想要將傅純鈞的生死與自己困鎖在一起了。
如果終將萬劫不覆，尼奧尼還是希望，自己一個人墜落深淵比較好。
傅純鈞低下頭，為這樣不適合、不應該出現在尼奧尼念頭裏的想法笑了笑。
卻也無可奈何。
商品小鋪一個接著一個擺開了近百米長，能看出在往日裏有多麽輝煌，大概但凡到了這裏的游客都會過來參觀一番。
如今游客已經沒有了，有的只是逃亡的旅人，但就如尼奧尼所說，店鋪大多都沒有關門，而是開著半扇，老板們坐在門口，觀察每一個路過的人，眼神犀利無比，不知道在打量些什麽。
傅純鈞猶豫著走進了市場的範圍內，正想怎麽開口搭個話，就聽尼奧尼用本地的語言笑著大喊了一聲。
傅純鈞擡起頭，看見尼奧尼揚起手臂，對著同樣笑著說著本地語言的一位體格健碩的男人打了個招呼，兩個人甚至還哈哈大笑著抱在了一起，哥倆好地互相拍了拍後背。
“……”傅純鈞面無表情，雷汲明張大了嘴，一臉的崇拜。
尼奧尼的樣子一看就是昨天不僅僅做了跟蹤與潛伏觀察這兩件事，他甚至還飛快地融入了這個市場，找到了突破口，迅速與其中一位商販建立了良好的關系。
至於什麽時候他學會的說霍納高合眾國的語言，傅純鈞推測，或許早就在三年之前的臥底任務時，就已然十分精通了。
傅純鈞看見尼奧尼笑著回過頭，指向自己，對著身邊的男人嘰裏呱啦地說著什麽，看樣子多半是在介紹，便擡起步子，走上前去。
——一想到在邊境戰場上，霍納高合眾國的軍官經常仗著這群來自斯尼玻哲共和國的特種人語言不通、進行一些皮笑肉不笑的當面辱罵的行為，事實上都被尼奧尼聽得一清二楚，黑心的哨兵還裝作沒有聽懂的樣子回以憨厚的傻笑，傅純鈞就覺得這人實在是城府太深了。
“餵！過來打個招呼！這是加布裏埃爾，叫他加格布就好了，他說可以幫我們搞到一把沖鋒槍、一把手槍和幾十發子彈，有了這些我們一定可以安全離開的！”尼奧尼笑呵呵地對傅純鈞介紹，表情十分爽朗，傅純鈞也依著他的意思演戲，對著加格布雙手合十頻頻鞠躬，用著刻意拗了口音的國際官方語言說著：“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謝謝您，我該怎麽感謝您？”
傅純鈞說完，還拉開了背包最內側的拉鏈，裝出猶豫與糾結的表情與尼奧尼對視，而後咬了咬牙，掏出錢包，從裏面拿出了一半多的鈔票遞給了加格布。
加格布哈哈大笑，說了一串嘰裏咕嚕的話，又推開了傅純鈞的手。
“你先放回去吧，加格布是我們的好朋友，他說是看在和我有緣的份上免費幫我們的！”尼奧尼一直搭著加格布的肩膀，也幫加格布一起不耐煩地推了推傅純鈞的手，轉過頭去，大笑著與加格布說了幾句。
加格布聽著尼奧尼的話，頻頻點頭，而後大力拍了拍尼奧尼的肩膀，又看了傅純鈞與雷汲明一眼，笑呵呵地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轉過身招了招手，示意他們跟自己進到店裏。
傅純鈞連忙拉著雷汲明跟了上去，在腦海裏通過精神鏈接問尼奧尼：“什麽時候認識的，這麽熟悉了？”
“怎麽還盤問我的人際關系啊honey~其實三年前我在穆本約組織玩的時候就見過他了，不過那個時候他就是穆本約的一個小嘍啰，昨天剛好又看見了，他現在已經是西卡索克亞組織小有頭臉的人物了，我就和他聊了幾句，說自己當年改邪歸正，脫離穆本約之後當了合法的民間組織的正規武裝軍，但是這陣子的前線太可怕了，就又逃了，一身的傷，被路過的兩個好心人救了，作為報答要保護他們去到安全區。”
“你這麽說，他就信了？”
“和你說當然簡單啦！昨天我可是被他盤問到大半夜！”$
傅純鈞聽著尼奧尼的抱怨，拉緊了雷汲明，跟著加格布穿過又小又狹窄的商鋪，發現內中竟然別有洞天。
眼前乍一看過去也是一個賣旅游紀念品的露天廣場，搭著稀稀拉拉的幾個棚子，不過只有商販，沒有游客，而且所有的商販在看到尼奧尼等人進入之後，齊刷刷地擡起了頭來，各自用不同的目光審視著。
傅純鈞很確定，這裏就是進行槍支與人kǒu-交易的地方。
“我看他不是要賣你槍。”
“嘿嘿，我猜我們是要作為大傻豬一樣被賣掉~也不知道我值多少錢呢！”
尼奧尼在腦海中與傅純鈞笑著說了一句，就見加格布帶了一個上了點年紀的中老年人走了過來。
那男人身上穿著本地服飾，腳上卻是一雙武裝軍經常穿的馬丁靴，再加上滿臉慈祥又刻意的微笑，怎麽看怎麽不倫不類。
由於一行人只有尼奧尼會說霍納高本土的語言，互相尷尬地打過招呼之後，男人和加格布一起與尼奧尼攀談起來。傅純鈞與雷汲明站在一邊，雷汲明覺得尷尬又害怕，傅純鈞便也裝出了幾分怯懦的樣子，抱緊了自己的背包，拉著雷汲明後退了幾步，裝作膽小謹慎，瞪大了眼睛明目張膽地打量周圍的環境。
這裏在物品上偽裝得倒是好，人人起碼身上穿著的都是當地人的打扮，貨攤上擺得也是食物、藥材、茶葉、玉石、首飾這些常見的旅游紀念品，但是人的面貌與氣質明顯就沒有偽裝，兇神惡煞的兇神惡煞，不懷好意的不懷好意，一個個五大三粗，有的臉上還帶著疤，就差把“我們擅長殺人越貨、我們正在違法犯罪”寫在臉上了。
那邊男人好像已經和尼奧尼達成了什麽協議，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鋪子，尼奧尼頻頻點頭，笑著應聲，走回傅純鈞面前，大咧咧地伸出手去：“餵，給我三萬塊。”
傅純鈞蹙起眉，向後退了兩步，將背包抱得更緊了，小聲問：“不是說不要錢嗎？”
“真不要你還真不給啊？三萬又不多，快一點別他媽的磨磨唧唧的，都這個時候了，錢重要還是命重要？”尼奧尼的聲音十分不耐煩，嗓音也很大。
傅純鈞抱著背包，又猶豫了幾秒，才慢慢地拉開了，取出錢包，想要數幾張錢幣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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